“新移民文学”主要是指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后走出国门,在海外以汉语进行创作的作家以及他们的作品所形成的文学。出国留学网小编获悉,以“新移民”为主体的“新移民作家”,具有这样几个特点:在海外主要用汉语写作;他们的作品所描写的世界,都会与中国大陆的历史、社会和现实发生某种直接或间接的关联;这些“新移民作家”和他们的作品深度介入中国大陆当代文学,作品主要在中国大陆发表、出版,作家常常在大陆获奖,以至于有些学者干脆将他们“收编”进中国大陆当代文学,认为“新移民文学”就是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的一部分。
具有较为明显的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的影响痕迹
“新移民文学”的出现,在某种意义上讲,可以说是中国当代文学在海外开的花结的果——因为“新移民文学”作家群中的代表性人物如严歌苓、陈河等,出国前在大陆就已经是颇有成就的作家,而那些到了海外才走向文学创作的众多成员,也在大陆基本完成了文学教育,有些还接受了大陆的文学训练,并直接或间接地受过大陆文学观念的熏染乃至灌输,即便到了国外,他们也非常关注大陆文坛的动态,与大陆文学界保持着相当密切的联系,种种因素的共同作用,就使得“新移民文学”具有较为明显的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的影响痕迹,受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和苏联文学影响较深,并带有非常强烈的中国当代文学“气质”,具有强烈的现实性和代入感,历史感强。
然而,我们并不能就此断定“新移民文学”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一部分,因为“新移民文学”既然是由移居到海外的作家所创作,那么他们的作品,自然就成为海外华文文学的一部分。并且,由于他们的生活环境、文化背景、文学观念、创作形态,与生活在中国大陆的作家有所不同,因此他们在文学诉求、情感表达、主题关注、创作自由度、艺术理念等方面,也逐渐地形成了他们自己的特点,与中国大陆当代文学,形成了既有相似之处、也有不同之点的独特性。
兼具“大陆文化”与海外“异质文化”的特质
“新移民文学”这种既从中国大陆当代文学中脱胎而来,又与中国大陆当代文学有所区别,既有中国大陆当代文学影响的印记,又有自己新生出来的特点的文学,事实上是个跨区域跨文化存在的文学世界。说它跨区域,是指它既寄生于中国大陆当代文学之“内”,又独立在中国大陆当代文学之“外”;说它跨文化,是指它看上去似乎与大陆当代文学的“文化”气质相仿佛,“新移民作家”基本上都是在中国大陆的文学环境下成长起来的,与同龄的大陆当代作家有一种“同根性”,但它毕竟是“生产、生长”在异质文化环境之下,直接受到异质文化的影响和熏陶,因此,它在文学写作的纯粹性和自我要求方面,在文学写作的超然态度和大胆突破方面,在异质文化对文学观念的渗透和体会方面,都自有一种有别于大陆当代文学的文化特性,也就是说,“新移民文学”的文化特性,兼具了“大陆文化”与海外“异质文化”两种文化内涵 ,并升华出一种不同于两种文化中的任何一种文化的新文化。
“新移民文学”这种跨区域跨文化的属性,与其说是我们的理论概括,不如说是它的“生产方式”和“生存形态”的真实写照。当严歌苓、张翎、查建英、陈河、陈谦、虹影这些海外“新移民作家”在大陆频频获奖,在《人民文学》《收获》等大陆重要文学刊物上一再亮相,并在大陆的名牌出版社密集出书的时候,他们其实已经以“新移民文学”的身份,在中国大陆当代文学的“版图”中,跨入了一只脚。
与此同时,沙石、余曦、卢新华、北岛、苏炜、曹桂林、周励、沈宁、施雨、少君、刘荒田、陈瑞琳、王性初、冰凌、曾宁、邵丹、宣树铮、曾晓文、阿黛、易丹、于濛、坚妮、叶念伦、戴舫、刘慧琴、马兰、晓鲁、朱琦、程宝林、孟悟、巫一毛、力扬、秋尘、吕红、李南央、融融、蒋濮、刘观德、张奥列、薛海翔、刘索拉、钱宁、吴民民、王毅捷、高小刚、小草、施玮、戴宁、刘瑛、叶周、黄宗之、章平、孙博、华纯等“新移民作家”,以在大陆发表、出版作品的方式,在中国大陆当代文坛显示自己的“存在”,更是屡见不鲜。甚至,像查建英、施雨、华纯、章平、刘荒田这样的作家,更是从“新移民作家”变成了“海归作家”。可以说,“新移民作家”这个数量颇为可观的群体,已在中国大陆当代文坛烙下了独特而又坚实的脚印。
将“中”“外”文化嫁接、杂糅、重组和再造
与“新移民文学”跨区域的特性比起来,它的跨文化属性显得隐性得多。
“新移民文学”的跨文化属性,主要体现为“心态文化”上的“中”“外”兼具,以及在高级文化、大众文化和深层文化三个不同层级上,将“中国文化”和“异质文化”进行嫁接、杂糅、重组和再造。
“心态文化”上的“中”“外”兼具,在众多的“新移民文学”中有所体现。以陈河的小说《黑白电影里的城市》为例,当陈河在写中国经验中的《宁死不屈》经历——小说主人公李松在中国观看阿尔巴尼亚电影《宁死不屈》的历史和记忆——的时候,他的“文化心态”完全是特定时期“中国心态”的呈现:饱含难忘的英雄记忆和青春记忆;可是当他在写阿尔巴尼亚经验中的吉诺卡斯特经历——李松在阿尔巴尼亚真的踏入到《宁死不屈》电影中故事发生的城市所遭遇到的一切——的时候,他已经不再用“中国心态”来看待这一切,而是用“在外国的中国人”心态,以一种融合了西方历史观念、宗教意识、经济优越感等复杂的多元心态,来回忆、反观、审视、重组所面对的中国历史和阿尔巴尼亚现实。
将中外文化进行嫁接的现象在“新移民文学”中可以说十分常见。在沙石的作品中,我们可以看到西方对人性“不可理喻”一面深入挖掘的“高级文化”,已渗入沙石的那些“新移民”故事之中;而在吕红笔下的中国爱情故事中,则可以看到“新移民作家”对西方流行小说、大众文化的汲取和借用;至于施玮将基督教的灵性文化代入自己的中国故事,则体现了“中国文化”和“异质文化”的深层对话。类似的例子,在“新移民作家”和他们的作品中,不胜枚举。
因此,可以把跨区域跨文化特性,视为是“新移民文学”的“身份标识”和本质属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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